黑社會

黑社會也有愛國的

沉迷港產片的外國人相信，香港是由黑社會統治的。過去我們會笑外國影痴中毒太深，但是近期的事態發展，卻不由你不信，因為虛構情節已經變成客觀現實。

繼特首曾蔭權出席澳門賭場中人的江湖夜宴之後，輪到下一屆特首侯選人梁振英的競選辦成員跟新界鄉紳以及江湖中人一起出席飯局。梁振英的支持者（政協委員劉夢熊）說，那位外號「上海仔」（郭永鴻）的江湖中人對國家很有「貢獻」，是「愛國愛港」人士。所謂「貢獻」，根據未經證實的消息說，是替國安部在香港從事「反恐任務」――「上海仔」利用南亞裔手下的人脈網絡，調查是否有疆獨或者藏獨份子在本地潛伏，又或者企圖從香港偷渡回大陸。

於是很多香港網民都記起九十年代初大陸前公安部長陶駟駒的名言，即是「黑社會也有愛國的！」。如果記憶沒錯，那句話，是香港記者於每年三月採訪人大政協兩會期間的意外收穫。人如其名，一言既出，四馬難追，陶駟駒從此成為香港人的集體回憶。有些大陸官員，賣相欠佳，勝在坦白，是＜皇帝的新衣＞裡面的小孩子，為國民教育提供不少好材料。大導演杜琪峯後來把這句名言改了一個字，用作電影＜黑社會 2：以和為貴＞（2006）的宣傳口號（圖）。網上有不少香港人重提他的＜黑社會＞系列，把劇情跟時局對照，驚嘆相似程度有如倒模，連英文片名（Election 2）也貼切得很，深具前瞻性。

所謂的「愛國」，是願意為中國共產黨（香港人叫「阿爺」）服務，協助鞏固中共的政權，以及服從國產槍桿子的指揮。偉大祖國，向來黨、政權和國家不分，刻意把三個截然不同的概念混淆，然後動不動就叫小孩子為國犧牲，久不久就叫人學雷鋒（1940-1962）。對香港稍有認識的人都知道，本地部份的老牌地下社團（例如：新義安）跟國民黨那邊淵源極深，九七回歸之後，為了生存，據說接受了中共的「招安」，轉換了政治立場，「阿爺」用經濟利益作為交易條件，要求黑社會協助維持社會的「和諧穩定」。既然如此，香港黑社會協助「阿爺」執行政治任務，是理所當然、順理成章，沒有甚麼大不了，不值得大驚小怪。

如果我是「上海仔」，我會這樣說：「丟那媽！你估我好 Ｘ 想同班福佳食狗屎咩？阿爺叫我幫手擺平呀嘛，唔 Ｘ 去唔得，點知你班爛坦居然夠膽擺我上台，咁 Ｘ 俾面，咪過番你一棟囉！」（操你媽！你以為我很想跟那群混蛋吃飯嗎？不過是阿爺要我幫忙，不去不行，想不到你們居然夠膽用我做封面，這麼客氣，我不回禮不成，唯有送你一程！）我們香港人，都是看黑幫片長大的，網上有不少人替「上海仔」起草粗口橫飛的回應，我也來湊熱鬧。

黑幫的宿命：所謂「招安」

香港的黑幫，極有傳承，其根源可以上溯至反清復明、國共鬥爭。這一點，很像發源於民族自決運動的意大利黑手黨（Mafia）。但是時間會改變一切，有時候，是政治理想（例如：反攻大陸）已經無法實現。有時候，是效忠的對象自顧不暇，甚至是已經變質（例如：國民黨的連戰跑到北京跟胡錦濤握手），出賣追隨者。

對於這一點，務實的香港人倒是看得很開，王晶執導的電影＜鹿鼎記＞（1992）中，劉松仁飾演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他告訴韋小寶（周星馳），反清復明根本是不可能的，保留這個口號，是為了騙傻瓜賣命，否則天地會早就關門了！劉松仁是資深演員，外表富書卷氣，演過李白、譚嗣同和聞一多。由一位經常飾演理想主義者的演員的口中道來，格外的諷刺、荒謬與悲涼，充滿黑色幽默，也令人對王晶刮目相看，原來他的政治觸覺不下於徐克。影痴會告訴你，王晶的父親王天林（1927-2010）是著名的電影和電視導演，也是杜琪峯的恩師。電影＜黑社會＞中，王天林客串飾演黑幫元老鄧伯，最後被摔下樓梯慘死。欺師滅祖，夠絕。

扯遠了，說回來。隨著黑幫中政治立場堅定的元老陸續去世，當初的理想是否能夠實現，已經不重要，幫眾和兄弟卻是每天都要吃飯的。跟合法商業機構一樣，政治經濟和社會環境的變化，令地下社團的生存受到威脅，必須轉型求生。香港是商業社會，黑幫跟其他合法組織一樣，面對沉重的經濟壓力。本地娛樂場所的收入來源萎縮，營運成本卻不斷上漲，要開拓大陸市場，就必須跟國產的槍桿子（例如：公安、國安和解放軍）打交道，建立固定工作關係又或者一起做生意。香港的黑幫，從此成為國家機器的外圍組織，又或者是合作夥伴的關係。

這個過程，舊式中文叫「招安」。＜水滸傳＞的結局，是宋江率領梁山好漢接受「招安」，打著「順天」和「護國」的旗幟，到東京接受皇帝（宋徽宗）的檢閱。一群本來為民請命、劫富濟貧、以武犯禁的山賊向朝廷俯首稱臣，已經夠諷刺了。更諷刺的，是向朝廷低頭之後，他們奉命去平亂（討伐另一個武力集團），結果傷亡慘重，只得幾個人生還。放棄理想，向敵人投降，介入政治，然後被出賣，這就是梁山好漢的結局。香港著名海盜張保仔，最後也是被清廷「招安」。

類似的故事，還有洪門五祖的傳說。據說，少林寺的和尚替清廷打敗西魯，平定邊疆之後，建立了軍功，有人眼紅妒嫉，結果少林僧人被奸臣陷害，佛寺被焚毀，大部份的和尚慘死，剩下的五個生還者為了避過追捕，決定分開逃亡，南下閩粵地區，分別之前，留下一首詩作為日後聯絡的憑證：「五人分開一首詩，身上洪英無人知，此事傳與眾兄弟，後來相會團圓時。」這首詩，是黑社會文學的始祖。上述傳說，則成為以少林寺為題材的影視作品的故事藍本。

吃朝廷的俸祿，幫眾和兄弟有飯開，解決了經濟問題。代價是隨時要替皇帝賣命，以及容易被捲入權力鬥爭之中，最後死得不明不白。追隨陳勝和吳廣起義，希望將來有好日子過的民眾，結果成為棋子、犧牲品或者談判桌上的籌碼，最後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中國人的黑社會，從反建制開始，到回歸建制告終。從為民請命、替天行道、維護正統開始，到爭權奪利、唯利是圖、四分五裂告終。理想的尋覓與失落，是中國人社會的惡性循環。江山代有才人出，各苦生民數十年。老百姓的福祉，從來沒有人真正關心過。至於「招安」的時候，應該找誰人傳話，然後向誰人下跪，最終拿甚麼換甚麼，以及是否值得，自己想。

相關的文章：

政治人物和黑幫之間，還有生意人，向其餘兩個單位提供財源，以換取保護。這個鐵三角之間的關係，請參考 2011 年 6 月 3 日刊出的＜留下買路錢＞（二）。

插圖來源：
http://i.mtime.com/1197168/blog/4857437/

參考資料／延伸閱讀：

東週刊 445 期　2012 年 3 月 7 日出版
梁振英打手　劉夢熊密會「上海仔」 選舉飯局　江湖大佬現身
http://www.eastweek.com.hk/index.php?aid=18456
節錄：特首選舉演變成連場惡鬥，梁、唐兩營人馬皆出盡法寶四出游說，互搶對方的鐵票。於此敏感時刻，高調挺梁振英的全國政協委員劉夢熊，被本刊發現頻與江湖大佬「上海仔」密會，雙方似有大計密斟。政圈盛傳，有鄉事派選委在出席劉夢熊的飯局時，赫見江湖人物在場，當堂「打個突」。 與劉夢熊密會的「上海仔」，是香港最大幫會和勝和的前揸弗人，縱橫三十多年。由於他網絡廣，不時獲邀出面「排難解紛」。

題目：夠堅流浮山
作者：陳也
蘋果日報 2012 年 3 月 16 日
節錄：政治人物，死蠢愚忠隨便，但點都要有點江湖常識。有人搭線約飯局，中環就腳的地方多的是，但狼營偏偏聰明一世，笨在一時，竟然夠膽拉隊入流浮山，自投羅網。山高皇帝遠，一入鄉紳地頭，狼都變柴犬，廢晒武功。流浮山那家拍晒烏蠅人氣乏乏的酒家，勁港產片 feel，叫做桃園。桃園共飯，背後有人呯呯碰碰搓麻將。這樣的場景，開正杜琪峯戲路。兄弟同金，桃園起義，上海仔這個腳色，是戲中高潮，他那身潮服與眼鏡，非常頂癮「入戲」，搶晒狼營那幾位要員的風頭。自忖縱橫政府山多年、永遠認為自己堅別人流的陣營，終於出事。

維基百科：和勝和
http://zh.wikipedia.org/wiki/%E5%92%8C%E5%8B%9D%E5%92%8C

維基百科：向華勝
http://zh.wikipedia.org/wiki/%E5%90%91%E8%8F%AF%E5%8B%9D
節錄：向華勝，向華強之弟。他們的父親向前是國民黨少將，為新義安創辦人。向華勝於家中十三兄弟中排行最幼，早年與兄長向華強成立永盛電影公司（中國星前身）。有傳聞指向華勝及向華強的義父是中央軍委副主席劉華清。

維基百科：新義安
http://zh.wikipedia.org/wiki/%E6%96%B0%E7%BE%A9%E5%AE%89
節錄：新義安（潮州鶴佬幫）是一個香港的三合會組織。由向前在 1919 年成立，1980 年代，會員人數達二十萬的社團，現在是香港第一大黑幫組織，成員估計約有 25000 人。除香港外，新義安一般活躍於英國、比利時、法國和荷蘭，以及中國廣東省。抗日時期，廣東洪門幫派領袖是葛肇煌，聽命於軍統頭領戴笠。尊蔣中正為蔣總統。「義安工商總會」領袖向前也服膺於葛肇煌手下（即「十四K」前身幫會龍頭），向前並獲授以軍銜。

培養新血
新義安最先送幫眾留學
蘋果日報 2012 年 3 月 11 日
節錄：黑幫和勝和的新任坐館是一名大學畢業生，近日成了江湖上迅速流傳的話題。其實早在五十年代，新義安創辦人、前國民黨少將向前，已開始出錢供養年輕人出外留學。有人學成後為回饋向前栽培，出任幫會「白紙扇」一職，出謀獻策。後至八十年代，新義安雖然於本地黑幫中勢力獨大，但仍未有停止「自學增值」作風。其中位居該黑幫「十傑」之一的頭目「鬼添」，就曾經在澳門修讀 MBA（工商管理）碩士課程，又曾於「着草」（粵語：逃亡）到外國期間苦學英文，堪稱該幫會當中英語最「Talk 得」的頭目。

書名：＜北京法源寺＞
作者：李敖（1935-）
類別：歷史小說
出版：李敖出版社；2000 年 2 月（繁體版）
ISBN：9575100778
香港公共圖書館索書號：857 4058
節錄：洪門五祖分別之前留下一首詩作為日後聯絡憑證：「五人分開一首詩，身上洪英無人知，此事傳與眾兄弟，後來相會團圓時。」於是各開山堂，秘密發展下去，發展成為「三合會」、「天地會」、「三點會」、「哥老會」．．．．．．越分越遠，誰也搞不清了。（138-139 頁）

維基百科：＜北京法源寺＞
http://zh.wikipedia.org/wiki/%E5%8C%97%E4%BA%AC%E6%B3%95%E6%BA%90%E5%AF%BA
簡介：＜北京法源寺＞，歷史小說，是台灣作家李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作品。李敖於獄中構思故事梗概，在 1976 年出獄後開始寫作，成書於 1991 年。小說以北京宣武區的法源寺為故事背景，描述了從戊戌變法到辛亥革命前後，康有為、梁啟超、譚嗣同、大刀王五等一批志士的故事。

維基百科：洪門
http://zh.wikipedia.org/wiki/%E6%B4%AA%E9%97%A8
節錄：洪門（Chinese Freemasonry）為清代的秘密組織，對外稱天地會。後來演變成名稱不一的多個地下社團，並隨着華僑移民南洋而傳播東南亞。1840 年鴉片戰爭後，廣東三合會會眾借洪門之名反對地方政府。原本是互不統屬、各有不同宗旨的社團，因為同一理由互動起來，對外界宣揚宗旨和吸引新會眾參與，演化出不一樣的歷史。洪門其實是發動民變的社團組織，中國革命黨亦為了推翻滿清的需要而參與其中。1949 年後香港不少三合會龍頭均有國軍身份。有時史學家會使用洪門一詞，來代表一切的反清團體。

維基百科：杜琪峯電影＜黑社會＞（2005）
http://zh.wikipedia.org/wiki/%E9%BB%91%E7%A4%BE%E6%9C%83_(%E9%9B%BB%E5%BD%B1)
節錄：香港最大社團「和聯勝」舉行兩年一度的「辦事人」選舉，「樂少」（任達華）與「大 D」（梁家輝）兩大地區領導，爭奪統領五萬會員的寶座，有權投票權的元老們亦為自身利益而明爭暗鬥。「樂少」獲選為「辦事人」，深心不服的「大 D」挑戰幫規，他要搶奪最高權力象徵的龍頭棍，如果拿不到龍頭棍，他便會組織「新和聯勝」抵抗「和聯勝」。五名小頭目牽連其中，為爭奪龍頭棍展開連番內鬥。「樂少」最終奪得龍頭棍，但是權力鬥爭，將會永無止境地延續下去。

維基百科：杜琪峯電影＜黑社會 2：以和為貴＞（2006）
http://zh.wikipedia.org/wiki/%E9%BB%91%E7%A4%BE%E6%9C%83%EF%BC%9A%E4%BB%A5%E5%92%8C%E7%82%BA%E8%B2%B4
節錄：自從樂少（任達華）當上和聯勝「辦事人」後，地下世界總算有短暫的安寧。但是按照規矩，社團領導的任期只有兩年，到期不得連任，必須改選。兩年轉眼即過，樂少卻不想放棄手中的權力，而年輕一代亦蠢蠢欲動，東莞仔（林家棟）和飛機（張家輝）都認為自己對社團的貢獻最大，最有資格當新一屆的「辦事人」。Jimmy 仔（古天樂）當初加入黑社會只是為了不受欺負，一心只想賺錢發財，刻意疏遠與黑社會組織的關係，更與鄧伯（王天林）鬧翻，不願競選新「辦事人」。他說服富商郭先生到廣東投資開發物流中心，就在計劃進行一切順利的時候，他和師爺蘇（張兆輝）被埋伏好的公安抓獲，省公安廳的石副廳長（尤勇）警告他，可以到國內旅遊觀光，做生意不行，除非他當上了「辦事人」。為了實現他的物流中心計劃，Jimmy 仔回港之後，改變主意要競選「辦事人」，最終與樂少反目展開決鬥。本片的一個「亮點」，是古天樂的神級「煲冬瓜」（普通話），絕對是香港的驕傲。

王天林（1927-2010）
http://zh.wikipedia.org/wiki/%E7%8E%8B%E5%A4%A9%E6%9E%97
簡介：王天林是王晶的父親，也是杜琪峯的恩師。電影＜黑社會＞中，王天林客串飾演黑幫元老鄧伯，最後被摔下樓梯慘死。杜琪峯曾經帶著王天林以及他的愛將出席法國康城的電影節，紅地毯上，七、八個大男人身穿踢死兔（Tuexdo），一字排開，對中間的長者（王天林）必恭必敬，照顧周到，有如保鑣伴隨著大人物出巡。氣勢太強，外國傳媒急忙向香港同行打聽：Godfather ?（教父駕到？）

YouTube 精選：

杜琪峯電影＜黑社會＞（2005）香港版預告片 (1:31)
http://www.youtube.com/watch?v=zPMjpH-JRsY
背景音樂（0:57 開始）是周璇（1918-1957）的＜永遠的微笑＞。關於這首歌，請參考 2008 年 6 月 1 日刊出的＜永遠的微笑＞以及 2008 年 7 月 20 日刊出的＜雙城餘韻＞。

杜琪峯電影＜黑社會 2：以和為貴＞（2006）香港版預告片 (1:32)
http://www.youtube.com/watch?v=CxKXQzQTWBw&feature=related

葛蘭：＜卡門＞（國語版）（3:37）
http://www.youtube.com/watch?v=wqI4h1uODng
簡介：這是王天林電影＜野玫瑰之戀＞（1960）的片段，當年他費了不少唇舌，才能說服能歌善舞的葛蘭（1933-）演壞女人，結果成就這首經典歌曲。葛蘭有出席王天林的喪禮，透露當年她叫他肥哥哥。較早前，王天林的徒弟杜琪峯帶著這部電影出席法國的電影節，於觀摩環節放映，讓外國人觀賞恩師的佳作。

王晶電影＜鹿鼎記＞（1992）：插曲＜開心做齣戲＞（6:16）
（曲：胡偉立／詞：黃霑／唱：黃霑）
http://www.youtube.com/watch?v=IojGFYNZPwU
簡介：這是永盛電影公司出品的電影，由周星馳飾演韋小寶。歌曲中負責京胡獨奏的，是胡琴名家蕭白鏞。黃霑無須多介紹，作曲的胡偉立在內地的音樂學院畢業，移居香港之後曾經替無線電視做配樂，資料說他後來轉行從商。他最受歡迎的作品，是劉德華的＜一起走過的日子＞（詞：小美，即是郭富城的經理人）。

無線電視劇主題曲＜近代豪俠傳＞（大刀王五片段）（3:14）
（曲：顧嘉煇／詞：黃霑／唱：關正傑）
http://www.youtube.com/watch?v=l6jehbpXR-w&feature=related
這是電視劇＜近代豪俠傳＞的主題曲，該劇是七十年代末的作品，以清末民初為背景。片段中可以見到年輕時的劉松仁飾演譚嗣同，演大刀王五的是出身邵氏的電影演員王青（外號：大口青）。隨著關正傑移民，黃霑仙遊，正氣後繼無人。

無線電視劇主題曲＜逼上梁山＞（1977）( 1:24)
（曲：于粦／詞：盧國沾／唱：春天合唱團）
http://www.youtube.com/watch?v=754EKo3B1H0&feature=related
簡介：于粦是資深作曲家，早於五十年代開始寫電影音樂，早期主要是替左翼的電影公司工作。他最為人熟悉的作品，是粵語電影主題曲＜一水隔天涯＞。于粦創作的電視劇主題曲包括：無綫＜逼上梁山＞、佳視＜廣東好漢＞、麗的＜大家姐＞。這首＜逼上梁山＞中，盧國沾的歌詞巧妙地配合著從低音部份開始向上爬升的旋律，營造出壓迫感，尤其是副歌部份，劇力萬鈞。

16/03/2012

回覆文少的留言（08/04/2012）：多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