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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23日星期三

女人勿近(二)

女性要在男性主導的行業中立足或者向上爬,要面對不少困難。

得不到男高層的提拔

首先是欠缺支援。這些行業中,具備知識、經驗、人脈和權力的,通常都是已婚的中老年男人,為了避免性騷擾指控,不想惹上師生戀嫌疑,又或者怕家中老妻不高興,他們通常不會刻意栽培女弟子。挑選接班人的時候,會傾向選個男的。如果職業女性採取主動,在工作的地方或者所屬的行業之內,積極尋找學習的對象,又或者可以幫助她們的男人,又會惹人閒話,被指借男人上位。這些行業的女性,由於得不到男高層的指點與提拔,事業發展很容易行人止步。

較早前,有一位現職舞台化妝師的理科女博士接受主流傳媒的訪問。她的個案,在網上引發一番熱烈的討論。她是一個好例子,說明在男性主導的行業中,女性所面對的困難。她的說法,是每年出席學術會議的都是同一群人。言下之意,是學術界嚴重塞車,即是沒有職位空缺,又或者缺乏晉升的空間。她面對的另一個問題,是香港淪為炒賣之城,科研人才缺乏出路,不教書,沒有其他工作。

談到理科人才的出路,熟悉八卦新聞的你,一定知道香港某富商的其中一位情婦是理科女博士,而她的情敵是個沒有讀大學的娛樂記者。如果你問她為甚麼不離開那位擅長財技的壞男人,到大學找份教職,自給自足,做個有尊嚴的女人,她說不定會白你一眼,不發一言,然後繼續提著價值數十萬的名牌手袋赴宴。至於找不到教席,是否就要去做情婦,見仁見智。如果這個邏輯成立的話,失業的理科男博士,應該去做鴨。(股民的看法:火箭科學家可以加入投資銀行當魔鬼交易員,然後炒爆個倉,令百年老店在一夜之間倒閉。)

女人難以打入男人堆

扯遠了,說回來。第二個問題是如何打入男人堆,常見的障礙包括:二手煙、粗言穢語、男性話題(例如:車經、馬經、股票經、嫖妓心得)。我是屋村妹,不怕粗言穢語。為了打入男人堆,試過跟他們到後巷抽煙,結果被壞男人取笑,原因是我抽薄荷煙(據說會殺死男人的精子)。個人經驗,就算女人肯主動跟男人一起抽煙、喝酒、講粗口,談論車經、馬經、股票經,作用也是有限,因為男人始終不會當你是兄弟,有些事情,他們一定不會跟女同事說。是甚麼?自己想。

有些男人,更加會有意無意地排擠女同事,例如:一大群男人(以及客戶)出入夜場,在那裡交換行業或者市場情報,又或者談生意、拉關係。這些活動,女性不宜,尤其是有生育計畫的職業女性(高齡產婦),又或者是有性潔癖的教會聖女(女基督徒),一定會退避三舍,男士們也不會邀請你。女人難以打入男人堆,不利於收集行業或者市場情報,無法跟客戶建立緊密關係,事業發展自然受阻。若干年前,有壞男人酒醉飯飽之後對我說:「最衰你唔係麻甩佬,否則我帶你去沖涼揼骨!」(可惜你不是臭男人,否則我帶你去洗澡搥骨!)他是爛滾男,重口味,對我沒有歪念,所以是真心話。

男性主導的社會或者文化背景

排擠女性的男同事或者客戶,部份來自男性主導的社會或者文化背景,例如:大陸、台灣、日本和南韓。職業生涯中,我試過跟聯合國部隊開會,來自這些國家的男人,如果是年長的一輩,通常會當香港女人透明,又或者是秘書小姐、茶水阿嬸、翻譯助手之類。在他們的社會中,女人是二等公民,沒有實權,可以不理。

個人經驗:比較年輕的日本或者韓國男人,如果是在跨國企業工作的,通常是在西方國家受教育或者生活過,有跨文化的背景,對女同事會比較友善。 Auntie 在跨國金融機構混飯吃的時候,有位同事是韓式住家男,錢包內常備老婆和兒子的照片(擋桃花?),你跟他聊天,不管話題是韓國菜還是南北韓局勢,他都樂意奉陪。我不知道他心底裡如何看待女人,總之他沒有傳統大男人的壞習慣,已經很難得。他的外表不似韓國人,如果你看過美國電視劇 Hero ,一定知道其中一位異能人,是個可以穿越時空的日本肥仔上班族,他就是那種樣子。

至於大陸佬和台灣佬,年長的一輩,通常不習慣跟女人談正經事。在他們的心目中,女人不是黃面婆便是三陪女,是可以用錢購買的商品。大陸佬的思維,沒有「職業女性」這個學術概念,因為他們的「職業女性」是另一回事 ―― 女教師被校長指派到學校經營的娛樂場所當三陪女,美女主播則通常是貪官的二奶,至於太子黨的律師老婆,就自立門戶收保護費。國產暴發戶不會有男女平等的概念,跟成長經歷有關。舉例:最近被判處無期徒刑的「福建之光」賴昌星(1958-)是文革失學兒童,正式學歷是小學三年級,但是成就斐然,影響力直達中南海。他用來招待官員的紅樓,有提供性服務。這種大陸佬,不可能尊重女性。

萬一主要客戶或者合作夥伴是來自男性主導的社會或者文化背景,有些公司的處理方法是:調派男職員全程跟進和照顧客戶或者合作夥伴的需要,女職員則擔任後勤支援。這種做法對女性員工的事發展有何影響,不難想像。

男女溝通風格不同

女人難以打入男人堆的另一個原因,是男女溝通風格不同。讀過一篇英語文章,作者的觀點,是女性的聲線和表情變化多端,而且表達手法迂迴曲折,令男人覺得,要解讀女人所發出的訊息很困難,就算花很多的時間和精力,也是事倍功半,而且動輒得咎。男人認為,跟女人相處很累。辦公室內,有些長期處於作戰狀態的男士(高層或者中層)覺得自己已經承受著很大的壓力,寧願避開麻煩多多的女同事或者女下屬,跟哥兒們(男同事或者男下屬)一起並肩作戰、吹牛、耍樂,這樣來得簡單直接得多。結果也是一樣:女人難以打入男人堆,令事業發展受阻。

事業與婚姻之間的抉擇

第三個問題,是事業與婚姻之間的抉擇,以及來自家庭和社會的壓力(例如:東方人社會陳舊的性別定型觀念、主流傳媒製造的剩女標籤)。這是職業女性的頭號煩惱,不管她從事的行業是否男性主導,都要面對這個問題。以下集中討論從事專業服務行業(例如:會計、法律、醫療)的女性的處境,這些行業不乏高學歷的女性,但是能夠晉身高層的不多,而她們的婚姻問題也很突出,原因如下:

首先,從事這些行業的女性,需要花很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應付讀書考試,然後還要花幾年時間實習,到取得專業資格,事業稍為穩定一點,已經是三十出頭。這些行業長期超時工作,令員工沒有時間經營戀愛和婚姻。再過幾年,女人又要面對生育限期。根據醫學定義,女人過了三十五歲生孩子,便算是高齡產婦。

而這些行業的男人,因為是專業人士,在香港的戀愛和婚姻市場中,算是搶手貨,他們不一定要跟捱到殘的女同事結婚。近年有些來香港參加選美的大陸女人(通常自稱是外國長大的華僑),加入娛樂圈或者名利場一段日子之後,釣不到富二代,會退而求其次,選擇嫁給香港土生土長的專業人士(已經成為高層或者合夥人的中年男人),好處是生活安定,擁有社會地位,以及有能力把孩子送進國際學校(避開公營教育系統的洗腦教育)。

結果這些行業有很多高學歷的單身女子(土生土長的港女),原因是她們三十歲之前忙於讀書,沒有拍過拖。按照職業媒人的說法,是她們錯過了結識對象的黃金時間。換言之,她們的罪名是沒有按照時間表做人。世俗眼光中,時間是女人的天敵,女人的價值與年齡成反比。中國式父權社會,對婚姻有一套非常保守、封建和僵化的標準:必須是男尊女卑、男長女幼。男人娶妻,必須年輕貌美,而且具備生育能力,因為婚姻的目的是傳宗接代,延續家族的血脈,替男方製造繼承人。此外,帶小孩和照顧長者是女人的責任,而女人工作不過是結婚前的過渡性安排,始終家庭才是女人的事業。陳舊的性別定型觀念,令中國女人有趕死線的壓力,高學歷的女人因為較遲加入戀愛戰場,形勢更加嚴峻。

因為生育限期,女人要及早選定人生的路向,最遲三十中到三十尾,她便要作出決定,偏偏這是最容易遇上事業瓶頸的年齡。傳統的僱佣關係,源於十九世紀的工業革命 (Industrial Revolution),是為男人而設的,沒有照顧女性的需要。東方人社會,家族企業多,僱主將家族的生死存亡置於首位,追求最大的利潤(Profit maximization),希望把最多的金錢留給子女,習慣視勞資關係為零和遊戲(Zero-sum game),當員工是奴隸,最好是一星期七日每日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不會採取所謂「家庭友善」(Family-friendly)政策(例如:為女性員工提供扥兒服務,又或者採取彈性上班的工作時間),結果令女性員工很難兼顧家庭與事業。

這種情況之下,職業女性如果決定做母親,她可能要暫時放棄事業,而日後未必有機會重返工作崗位(因為部份專業服務行業的遊戲規則是 Up or Out)。因此女人往往比男人更早面對事業瓶頸,也更容易放棄向上爬,脫離全職的職業生涯,然後轉做兼職、自僱或者創業,因為這樣才可以一邊帶小孩一邊賺錢,以及擺脫在職場上普遍存在的性別、懷孕與家庭崗位歧視。這是為何女性的整體教育水平有所提高,不少女性的學業成績非常優異,但是大企業的高層或者董事局中,女性所佔的比例依然偏低的原因。

父母長輩的態度轉變

對於高學歷女人來說,三十歲前後的關口,心態上也不容易適應。專業服務行業中,有很多女狀元。成長期間,她們專心讀書,成績優異,備受父母長輩的嘉許和讚賞。然而,三十歲之後,她們的優點卻變成缺點 ―― 她們變成主流傳媒口中的三高(高學歷、高收入、高年紀)剩女。學業上的長勝將軍,變成戀愛戰場中的敗犬,轉變太過急速,而且幅度之大,有如鐘擺,令她們接受不了。

女人比男人更加重視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所以父母長輩的態度轉變,可以是沉重的打擊,尤其是心高氣傲的女狀元。本地的網上論壇,不乏女性留言,投訴父母長輩的催婚言論帶來壓力。女兒三十歲之後,父母長輩開始催促她們盡快結婚,而且最好是第一次拍拖,就能夠找到一個百份之一百符合父母長輩要求的完美男人。老人家只顧保全自己的顏面,似乎沒有想過,戀愛婚姻需要學習和練習,也需要有適當的人選(異性)願意配合,而男方家長也可能有另一番的盤算。中國人社會,「四大長老」(港式網絡語言:男女雙方家長)的自私動機和功利計算,為年輕人的愛情和婚姻製造不少麻煩以及障礙。

視乎女狀元的性格,她可能會感覺無奈、迷惘、無所適從,甚至是感覺憤怒、被欺騙、被出賣 ―― 尤其是當她週末晚上打開電視,看見十來歲已經放棄讀書,然後整容改名參加選美,殺入娛樂圈釣金龜的舊同學,已經變身珠光寶氣的「總理夫人」(富商二奶)出席慈善機構的籌款晚宴,而且還是坐主家席的時候。因為她發現,中國人社會評價女性的標準原來五千年不變 ―― 不是看女人有沒有學問或者能力,而是看她是否嫁得出,已經出嫁的話,就看她背後的男人是否有錢有權。然後她躲進電影院或者虛擬世界,電影<鐵娘子>(The Iron Lady)告訴她,強如瑪嘉烈,從政之初,也要嫁個有錢有人脈的老公,以及接受連串的改造,才能突破階級與性別所帶來的限制,一展所長。女人靠結婚重新投胎這個道理,大陸女人十來歲就懂了,港產的女狀元卻要三十歲之後才明白。

她開始後悔聽父母的話。由於在工作間以及原生家庭都得不到支援,事業上又面對玻璃天花(Glass ceiling),上不去,下不來,令她身心俱疲。此時如果有男人肯娶她,又養得起她的話,她便放棄事業,嫁人生子去了。從此回歸女人的傳統角色,又或者是轉做兼職、自僱、創業。按照婦女雜誌優雅而婉轉的說法,是「更好地結合工作與生活」。嫁不出的話,她便要忍受剩女和敗犬等負面標籤,硬著頭皮繼續生活下去。有些三高剩女,因為急於擺脫單身,會被壞男人騙財騙色,成為網民的嘲笑對象。也有人為結婚而結婚,結果把自己趕入地獄。

YouTube 精選:

Raidas:<吸煙的女人> (2 versions)(1986)(8:42)
http://www.youtube.com/watch?v=m2EVNjwMUPs&feature=related
<吸煙的女人>是八十年代二人組合 Raidas 的粵語歌曲,黃耀光作曲,林夕填詞。憑著這首原創歌曲, Raidas 在「亞太流行歌曲創作大賽香港區決賽」獲得亞軍,從此步入樂壇,這首歌也是林夕首次發表的作品。

The Iron Lady Official UK Trailer (2:37)
http://www.youtube.com/watch?v=bxrhLuFVV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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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畫來源:www.fotosearch.com

參考資料/延伸閱讀:

湯財文庫:學歷高,有何用?(原載:壹周刊)
http://realblog.zkiz.com/greatsoup38/23324
節錄:馬穎芝 08 年中文大學生物系哲學博士畢業,卻由實驗室走上舞台,當舞台劇化妝師。她的化妝喼有六十磅重,每天拉着它縱橫四海。馬穎芝鋼琴八級,小學至初中考前三名,會考拿廿八分, 96 年高考以三 A 成績入讀中大,結果她選修食品及營養科學。姑姐教書,她視為榜樣。「但有次去中學代課,學生失控,最後我說只要安靜,落堂前五分鐘講鬼古,結果全堂最靜就是那五分鐘。」中學教師夢碎,化妝夢同時萌芽。大學一年級時,同學介紹化妝師給她認識,大開眼界。自此,放學後跟化妝師朋友偷師。 99 年大學畢業,正值金融風暴難搵工,躲在大學繼續讀碩士。完了碩士,又再讀博士,還因成績優異,連續拿了兩屆尤德獎學金,天天過着天昏地暗的實驗室生涯。豈不是一世在實驗室過?想到這樣,心寒了。「每年開 conference 都是嗰堆人,如果一直在實驗室,我的世界就只係得咁大。」原來讀書愈多,路愈窄。 05 年她完成了實驗室工作,還未寫論文已去巴黎學了三個月人體彩繪和舞台化妝,回來後在一間化妝學校當全職化妝師。化妝學校沒多久執笠,她變身自僱化妝師,捱了一年,生意漸多,因她能說流利英語,外國品牌都找她化妝,中學校長也不怕她教壞細路,讓她當課餘活動化妝班導師。是否有 PhD 對化妝工作毫無關係,但她堅持完成論文, 08 年拿博士證書,給學業劃上完美句號。

Community Business
Press Release (March 5, 2012)
http://www.communitybusiness.org/library/News/2012/WOB2012_Press_Release_Ch.pdf
節錄:根據渣打銀行(Standard Chartered Bank)和社商賢匯(Community Business)所發表的最新研究報告,綜觀本港所有位列恒生指數具領導地位的企業,只有 9% 董事職位由女性擔任。

Community Business
Gender Diversity Benchmark for Asia 2011
http://www.communitybusiness.org/images/cb/publications/2011/GDBM_2011.pdf

題目:狀況象徵
作者:周素媚(婦女基金會行政總裁)
來源:信報網站 2012 年 3 月 17 日
http://www.hkej.com/template/blog/php/blog_details.php?blog_posts_id=82347
節錄:縱使教育水平較高的女性,仍未能以輝煌的學業成績換取高層要職。無論在政府、政治及工商界別,權力的核心仍在男性手中。男性在立法會、司法機構及高級公務員中,分別佔據了高達 82%、83% 和 68% 的席位。女性在學術界的高級職位中只佔 14%,更從沒有一位女性大學校長出現。性別差距於董事局和行政總裁級別更見嚴重。那麼,為什麼女性狀況會停滯不前?毫無疑問,第一個答案必然是香港社會福利制度的缺憾。第二個答案在於我們對未來女性領袖的培育做得不足夠。同樣地,我們在教育男生認識及了解性別定型,並視女性為平等伴侶方面,也沒有做到足夠的工作。

本港兩性地位不平等
蘋果日報 20/05/2012
節錄:本港倡議性別平等多年,但是兩性地位卻仍然懸殊。中大性別研究中心主任蔡玉萍教授稱,現時約有七成女性為全職僱員,惟當中只有 2% 能晉升至領導層。政界及教育界的性別差異最明顯,政黨的主席中只有兩位是女性,鄉事代表中只有 2% 是女性;大專院校校長更是全男班。平等機會委員會主席林煥光指,傳統觀念認為女性成就不應比男性高,令不少女同事主動放棄升職機會。

平等機會委員會:
性別定型及其對男性的影響探索性研究結果
(2012/05/10 新聞稿)
http://www.eoc.org.hk/eoc/GraphicsFolder/ShowContent.aspx?ItemID=10265
節錄:男性的尊嚴是建基於與女性的比較,當男性比女性有相對的優勢時,他們的自信會增加。面對這樣的社會氣氛和自我要求下,未能符合期望的男性就會覺得沒有面子,自尊受損和自信心受打擊。工廠北移和服務行業的興起令不少由男性擔任的技術工人失去飯碗,卻又難以適應從事服務性行業。這些轉變使男性很難再有絕對的優勢,亦增加了他們壓力。

平等機會委員會:性別歧視條例與我
http://www.eoc.org.hk/eoc/graphicsfolder/showcontent.aspx?content=sex%20discrimination%20ordinance%20and%20i

主席馬世民貶低女性 嘉能可上市前惹爭議
(原載:明報 2011 年 4 月 27 日)
http://news.hk.msn.com/international/article.aspx?cp-documentid=5141048
節錄:即將在本港招股的全球最大商品交易商嘉能可(Glencore)上市前再爆爭議,集團主席、前和黃大班馬世民(Simon Murray),發表歧視女性言論,揚言女職員能力有限,寧可「湊仔」也不入董事局。他在接受<星期日電訊報>專訪時聲言,女性隨時結婚懷孕,僱用她們存在風險。他說:「女性的才智跟男性不遑多讓。但她們很多時工作不投入,事業野心不及男性,因她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們很多時寧可照顧孩子。」他又說:「孕婦要請 9 個月產假。你是否認為,當我忙得團團轉時,還想有人告訴我,有年輕女同事要去結婚?你是否認為,我知道她們快要懷孕請假 9 個月,還需要把她們留在董事局?」面對政商界猛烈抨擊,71 歲的馬世民匆匆致歉。

胡孟青股壇辣椒 哭匯豐經典一幕
蘋果日報 2011 年 8 月 17 日
節錄:獨立股評人胡孟青以言辭辛辣聞名,被稱為「股壇小辣椒」,青姐以「窒」一眾散戶聞名,經典名句為「你玩股,股玩你」。金融海嘯期間,滙控(港股編號:005)於收市競價時段被質至 33 元,青姐在有線節目當場淚灑直播室,引起全城關注,並獲當時的滙豐亞太區行政總裁霍嘉治安慰。胡孟青曾任中銀集團保險投資部主管、高信集團控股副總經理、滙豐金融服務副總裁等金融機構要職, 04 年 38 歲懷孕,卻因經常往返內地參觀上市公司廠房而流產。 05 年青姐再度懷孕,為免重蹈覆轍,決定退下火線,轉型為全職股評人。

原載:壹周刊 (12/04/2012):攞名單上京 梁內閣雛形曝光
http://www.hkreporter.com/hk02/talks/viewthread.php?tid=1535736
節錄:CY(梁振英)今次上京是向北大人提出請林鄭當新政府的政務司司長。五月便 55 歲的林鄭月娥,其實年初時暗示自己「差唔多夠鐘」,欲退休到英國一家團聚,陪伴在當地生活的老公及兩名兒子。林鄭雖然好打得,逼下屬逼得好緊要,魔鬼一樣,不過佢好錫屋企人。根據一名曾與她合作的政務官透露,03 年尾林鄭月娥剛升做房屋及規劃地政局常任秘書長(規劃及地政),事業如日方中,係 D8 首長級;點知做咗半年都無,突然主動申請降到 D6 級,調任香港駐倫敦經濟貿易辦事處處長,無非為去英國陪細仔讀書。

A More Effective Mix
Source: Accounting and Business China (May 2012, p.28-29)
http://issuu.com/accaglobal_publications/docs/ab_cn_may12_comp
Extract: Despite more women now entering the accountancy profession than men, gender stereotyping is still holding them back. In recent years, female accounting graduates have outnumbered males. At HK Polytechnic University (PolyU), out of the 176 students admitted to the 2011-2012 BBA accountancy programme at the School of Accounting and Finance, 94 are female. But according to professor Judy Tsui, chair professor of accounting at PolyU, men still dominate the partnership ranks of accountancy firms. “In a Chinese society like HK, the prescribed gender role for women is still very much for them to take up childcare and domestic responsibilities, making it hard for women to make advances in career as they have to juggle family responsibilities and career aspirations,” Tsui says.

Answers.com : Glass ceiling
http://www.answers.com/topic/glass-ceiling
Definition: An unacknowledged discriminatory barrier that prevents women and minorities from rising to positions of power or responsibility, as within a corporation.

題目:盛女小心被騙財
作者:李兆波(中大酒店及旅遊管理學院會計與財務高級導師)
日期:2012 年 4 月 20 日
http://hk.finance.yahoo.com/blogs/simon-lee/盛女當心被騙財-085345697.html#more-id
節錄:社會上有不少港女想找個男性來支付長期飯票,這現象甚普遍。原來現在有不少男士也想找個有一定經濟實力的盛女來支付生活費。這些女士對感情有點心急,容易墮入錢財感情兩失的境況。有一位女士與男友一起置業,卻相信男方以稅務原因而把物業只寫上男方的名字而沒有其名字。她雖然收入不高,每月死慳死抵地默默供款,過了數年,她們的感情起了變化,後來更分了手。男方變臉,想把物業據為己有,令女方身心受創,因為那些供款是她很大筆的積蓄,她更因擔憂而心神彷彿,要看精神科醫生。最後差不多要訴諸法庭才可取回供款,而且更要長期服用藥物控制情緒。也有女士想給男友驚喜,私下買了一個物業,拿了鎖匙後才告訴男友。男友知道後想多給一組鎖匙予其家人,使家人相信自己也有供樓云云。女方聽了當然不高興,因為他已沒有供款,現在竟然想不付代價便為家人取鎖匠。如果男方家人隨時找上門,對這位真業主來說真的很不是味兒。

Revised 24/05/2012

回覆 Baoyu 的留言:Yes. Revised. Thks.


2012年5月11日星期五

女人勿近(一)

華人社會,有很多高學歷男人,不懂得如何跟異性相處。

大學裡面,有些男教授為了避免性騷擾指控,不想惹上師生戀的嫌疑,怕別人講閒話,會主動地跟女生保持距離。由於矯枉過正,又或者分寸拿捏不準,結果男教師變相地把女生拒諸門外,又或者是把她們圈禁於想像中的安全範圍之內,令師生交流受影響。舉例:有些男教授跟女學生談事情的時候,會打開辦公室或者班房的大門,又或者用重物(例如:垃圾筒)把門擋住,然後才開始說話。也聽過男教授或者男教師盡量避免單獨跟小女生合照,怕甚麼?怕小女孩會把照片上載面書(Facebook),然後宣示主權(He is mine !)。

華人社會,師生戀是禁忌。金庸筆下,即使是離經叛道、蔑視禮教、特立獨行的東邪黃藥師,也不敢隨便向女弟子梅超風表白。她背叛了他,偷走<九陰真經>下冊,最後為了贖罪而捨命,死於老師的懷裡。這段複雜的師生戀,舊版的<射鵰英雄傳>寫得比較隱晦,最新修訂版據說寫得比較顯露。現實世界中,夠膽寫情信追求女學生的男教師,有沈從文(1902-1988)。他來自趕屍發源地湘西,聽起來夠嚇人,不過資料顯示,晚年沈從文笑容慈祥,應該不懂九陰白骨爪。他有苗族和土家族的血統,對於追求愛情,少數民族比漢人率性。沈從文是有福之人,開明的校長(胡適)沒有責怪他,來自書香門第的岳丈也沒有嫌棄他,他最後娶得美人歸,白頭到老。

知識之門只為男人而開

古代社會,男女授受不親,知識之門只為男人而開,所以女人要女扮男裝才能讀書求學,於是有<梁祝>傳奇。現代社會,女生進大學比從前容易,個別學系或者院校當中,女生甚至開始在數量上超越男生,但是女性在求學的過程中依然會遇到障礙。如果男教師為了自保而疏遠女生,又或者處處設防,那道知識之門只不過是由緊閉變成虛掩,某程度上,女生依然受到歧視或者區別對待,她們的學習經驗,不過是二等貨色,始終無法跨越性別鴻溝。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跟社會風氣有關。華人社會,潛規則多,投訴文化盛行,人與人之間缺乏基本信任,以致教書先生也要設法自保。男教師也許是害怕有機心的小女孩,又或者是擔心怪獸家長會向校長投訴。真人真事:本地某大學有位教商科的男教授,會定期約會個別學生吃飯閒聊,了解他們的學習進度以及生活狀況。他試過單獨約會某位女學生,結果惹來怪獸家長的誤會,以為他心懷不軌。原因?這位男教授貌似詹培忠(香港立法會議員),即是矮胖身型配地中海髮型,眼神猥褻,笑容尷尬,穿上西裝之後,像個會性騷擾女下屬的中小企老闆。他跟議員甘乃威一樣,缺乏自知之明,也不懂人情世故。其實他可以同時約會三幾個學生一起吃飯,問題是,這種場合,有些女孩子會不願意談論個人問題,因為怕其他同學知道,更怕被宣揚出去。我是女人,也覺得應付女生絕不容易。

翁松燃教授

連吃飯都幾乎出事,跟女生喝酒更加是高危活動,許多男教授都會設法避免。

我算幸運,讀書時代有機會跟男教授一起喝酒。那一科,是翁松燃教授(1934-)開的「中國法律與法制」。八十年代末,中國法律是冷門學科,只得六個學生選修,我是唯一的女生。香港學生跟留美台灣學者學習大陸的法律制度,夠迂迴曲折,也只有當年的香港中文大學(簡稱:中大),才會出現這種情況。換了注重成本效益、大班教學成為主流、會計師出任大學校董的今天,這一科應該開不成,又或者改由具備紅色背景的海歸派大陸學者任教,處理手法將會很不一樣。八十年代的中大,有一堆留美台灣學者,本省外省都有,他們用南腔北調的廣東話、國語或者英文授課,翁教授是其中之一。

翁教授大概覺得孺子可教,叫學生晚上到他的家(位於聯合書院的大學教職員宿舍)聊天。於是當晚我單獨赴會,去跟六個男人(一個老教授加五個男同學)喝酒。命中註定,我是男人堆中的女人。翁教授拿出一大瓶紳士牌葵花籽仁(Sunflower seed)奉客,我跟大夥兒一起喝啤酒。也許是怕我們聽不懂,他講廣東話很慢,夾雜英文詞彙和台式國語。當晚他提到童年時(日治時期)跟日本人相處的經驗,帶著酒意,閉上眼,唱了半首日語歌。台灣郎的複雜身世,具體地呈現眼前。四年大學,跟男教授喝酒,那是唯一一次。回想起來,翁教授很大方,他沒有因為我是女生而把我拒諸門外。他用最簡單的方法處理問題,就是一視同仁。他讀法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抽象概念,說來簡單,卻是知易行難。

插畫來源:www.fotosearch.com

相關的文章:

性騷擾
2012 年 4 月 27 日
http://xiaoshousha.blogspot.com/2012/04/blog-post_27.html
節錄:我是女人,說句公道話,部份性騷擾個案,其實是男上司錯誤解讀女下屬的心意。另外,請小心提防那些主動向你送秋波的女下屬。不要以為是飛來艷福、回春靈藥,就貪一時之快,立即變狗公,嘿咻嘿咻撲過去。有些有機心的女孩子,會主動設局陷害男人。這種女人,金庸筆下,有康敏(提示:天龍八部)。

趕屍
2007 年 11 月 29 日
http://xiaoshousha.blogspot.com/2007/11/blog-post.html
節錄:正是因為有「落葉歸根」的觀念,才有趕屍的傳說,而箇中表表者,當然是湘西的殭屍道長。我無聊的時候,曾經研究過這個題目。關於趕屍的真相,綜合大陸和台灣網友的分析,有以下的幾種說法,而最世故通達,同時也最反高潮的說法,來自沈從文 (1902-1988)。

參考資料/延伸閱讀:

百度百科:黃藥師
http://baike.baidu.com/view/39558.htm

百度百科:梅超風
http://baike.baidu.com/view/588851.htm

百度百科:沈從文(1902-1988)
http://baike.baidu.com/view/4068.htm

百度百科:張兆和(1910-2003)
http://baike.baidu.com/view/479581.htm

新浪香港:3 年 40 教師涉風化案
(原載:明報 2010-05-06)
http://news.sina.com.hk/cgi-bin/nw/show.cgi/2/1/1/1508263/1.html
節錄:過去法庭曾處理不少教師風化案,但部份教師服刑後重執教鞭,惹教育界及家長關注。教育人員專業操守議會指出,過去三年透過教育局通報、剪報等,共錄到最少四十宗教師風化個案,但法庭判詞無提及教師應否被吊銷專業牌照。議會促教育局成立「教學專業議會」,處理風化案教師執業問題。教育人員專業操守議會去年十一月成立「關注教育人員風化個案專責小組」,由教育局及教協提供資料及剪報,研究過去三年最少四十宗宗教育界風化案,了解各個案判刑後,涉案教師、校長等的教師資格應否被吊銷。

梁文道:關上女學生那道門(簡體字)
http://www.bullogger.com/blogs/liangwendao/archives/366110.aspx
節錄:因為校園性騷擾的事時有所聞,一些男教師利用自己的地位與職權傷害學生,甚至提出不合理不合法的交換條件。於是很多男教師為了讓女生安心,就養成了有女孩子在時一定不關辦公室大門的習慣,甚至像傳統佛教的比丘戒條一樣,要求女生一定要兩人一組來見他,以免任何瓜田李下之譏。然而,這真是個為女生利益著想的做法嗎?其實不是,這是為了保護男老師。女學生找我談事,我不關門,可是我卻同時關上了另一道心理的大門,把她限定在一個安全的空間。如果有一天,每一位男教師都非常文明地使用這種方式迎接女生到訪,卻毫無顧忌地關上門讓男生吐露心聲,這又是不是有點像往昔高等學府那種神秘的精英會社,最高等的智慧只在男人之間流傳?

翁松燃教授訪談(繁體字)
訪談、紀錄:包淳亮;審閱:翁松燃
(2008 年 10 月 3 日於南投,2009 年 2 月 23 日定稿。)
http://raec.igd.tw/act/tw-8.doc
節錄:翁松燃教授,祖籍福建省安溪縣,台中縣沙鹿鎮興仁里人,1934 年生。國立臺灣大學法律系畢業,美國威斯康辛大學碩士 (1962) 、博士 (1971)。1964-78 任教於美國俄亥俄兩間州立大學。1972-99 轉至香港中文大學政治與行政學系,曾任該系講座教授、系主任,1999 年自香港退休。曾任北京大學、台灣大學及美國耶魯大學客座教授。2000 起應聘為台灣國立暨南國際大學公共行政與政策系教授。學術工作之餘,曾應邀擔任香港法律改革委員會委員、香港政府中央政策組兼任顧問,以及台灣的總統府顧問、國家統一委員會研究委員、行政院大陸委員會咨詢委員會委員、中華港澳之友協會會長、時報文教基金會董事等職。

Revised 16/05/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