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22日星期三

醫療病變


多國醫療系統瀕臨崩潰

疫症蔓延全球,多國(例如:英國、義大利、西班牙和日本)都出現類似的情況:

1. 疫症爆發令公營醫療系統瀕臨崩潰,醫院不能照顧其他疾病的患者,甚至連處理緊急事故的能力都受影響。人手嚴重不足,退休醫生要重投戰場協助診症,護士學生還沒有畢業就要上陣,私家醫院要接收部份來自公立醫院的病人,目的是減輕公立醫院的負擔。醫生團體和醫學專家開腔,表示每個人都要出一分力,否則醫療系統崩潰,死亡人數會大幅上升。政府高官呼籲市民留在家中抗疫和保持社交距離,以免增加醫護人員的負擔。防護物資短缺,有醫護上街抗議,表示不怕上戰場,但是不能沒有裝備。

2. 為免醫療系統崩潰,部份醫院拒絕接收病況輕微的確診病人,醫護要決定那一個病人可以入院或進入深切治療部續命。明知公營醫療系統的承受能力有限,所以英國首相 Boris Johnson 最初的反應是輕微症狀者只需要在家中隔離 7 天(所謂的「低強度」或「佛系」防疫),然後他本人中招一度被送入深切治療部,幸好命硬死不去。根據公開的資料,英國、義大利、西班牙和日本都出現疫症病人跑了很多家醫院一律被拒收的情況(提示:鮑起靜的女兒),也有確診的老人院友因為死於老人院中,沒有被計算到官方公佈的死亡數字之內。

簡單地說:疫症爆發突顯現有醫療系統的弱點。多國的醫療系統出現上述的情況,原因是這些國家都(曾經)由右翼政府(長期)執政,削弱了公營醫療系統。右翼思維見諸公共政策,便是從九十年代開始的自由主義思想,相信市場比政府更加具備效率,更懂得分配資源,所以應該讓市場力量參與甚至是取代部份公營醫療系統的功能(同時讓官府有藉口削減醫療開支),以及把醫療服務(與相關的保險和安老)商品化(香港版:醫療券+自願醫保+長者社區照顧服務券),成為商業市場的延伸,產生可持續的盈利及累積資本,支持一盤生意或一間上市公司,打造出一條完整的產業鏈(即:醫療+保險+安老)。對,港式思維,離不開錢,做生意賺到錢就開分店然後上市集資讓大股東套現(提示:食神+爆漿瀨尿牛丸+開分店上市集資),醫療產業也不例外(提示:高永文、林順潮、梁錦松)。

香港的情況比歐洲更複雜

香港的醫療系統師承英國的 NHS,面對疫症爆發,出現大同小異的問題,不難理解。但是香港還有其他問題:董建華任內曾經削減醫科學額(政府在 2003 年曾經因為經濟問題大幅削減兩間大學的醫科學額以及減少衛生開支),令醫生數目大幅下降,為醫管局人手短缺埋下計時炸彈,疫症爆發之後惡果呈現,是必然的結果。行內人會告訴你,香港的(公營)醫療系統(長期)負荷過重,並非 100% 歸功(咎)於董建華,還有一些結構性的死結,例如:所增加的撥款和資源(即:錢和人)並非用於重災區,即是醫管局管理不善,請參考<延伸閱讀>部份所提供的文章(作者:陳沛然醫生)。

香港的情況比歐洲更複雜。上述的右翼思維(讓市場力量參與甚至取代部份公營醫療系統的功能)削弱了公營的醫療系統(因為政府有藉口減少資源投放),疫症爆發令公營醫療系統瀕臨崩潰。而即使是疫症爆發之前,香港的公營醫療也負荷過重,因為它需要處理很多源於中國大陸的問題,特區政府也許沒有管轄權又或者權力不完整(提示:輸入大陸人令部份專科例如婦產兒科供不應求),又或者出於政治考慮而不敢在問題的根源落刀(例如:疫症爆發之後拒絕全面封關好讓大陸特權階級的兒孫能夠透過香港這扇活門逃到西方世界),令醫護及病人不滿。香港人用一套師承英國的制度(例如:公營醫療系統)來處理一些源於中國的問題,是回歸之後的常態,在政治、經濟和文化層面都是這樣,結果有目共睹。由於牽涉政治因素加上政府高官媚共,沒有把港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公共醫療資源不足跟其他困擾香港多時的問題(例如:房屋不足或樓價高企)一樣,成為民怨的源頭,也為本土派思潮提供了助燃劑。結果是:問題積壓,隨著時間的過去而變質,公立醫院淪為行內人的踏腳石,留不住有經驗的醫護,令服務質素難以提高。表面上是社會的安全網,服務對象不分貧富貴賤,實際上卻淪為敷衍窮人的冷飯殘羹,輪候時間長(尤其是專科)令病人卻步,跟英國的 NHS 一樣。

香港醫護腹背受敵

香港醫護所面對的難題,並非單是疫症爆發令工作量增加或防護物資短缺那麼簡單,而是對抗疫症以外,還要應付一大群立心不良的高層和高官(以及建制派議員例如葉劉淑儀)。後者試圖清算曾經參與罷工的醫護人員,趁機替醫療產業換血(為引入比較廉價的大陸醫護開路),即是執行政治任務。過去幾年,紅色勢力逐個界別動刀,或拉人(4.18 大圍捕),或封舖(例如:RTHK),或換血(例如:金融業、專業服務界、高等教育界),或引入政治審查(例如:公務員要向基本法宣誓效忠,即是翻炒 DQ 立法會議員的那一招)。現在輪到醫護界,還要選疫症爆發的日子下手,用心險惡,手段卑鄙。跟歐洲或日本的同行比較,香港醫護的處境更加艱難。前有疫症,後有壞人,腹背受敵。高官和建制派(在你的)面前拍手,(同時在)背後插刀,是口蜜腹劍的偽君子。學醫的孫中山和魯迅看見這種情況,恐怕也要搖頭,覺得無藥可救。魯迅也許寧願留在地獄繼續寫<狂人日記>(提示:救救孩子),不願投胎,以免來生要做中國人或香港人,然後死在公立醫院。

修補右翼思維所帶來的傷害

疫症蔓延全球,公營醫療系統瀕臨崩潰,突顯了過去三十年間右翼思維主導公共政策所導致的惡果。不少評論都認為這場疫症是全球化 (Globalization) 的棺材釘,迫使跨國企業重新設計供應鏈(撤出中國)以及令政府介入商業活動的程度大幅提高,去到近乎戰爭狀態(證據:多國都直接派錢給僱主尤其是中小企希望可以保住就業,部份商業機構也主動配合政府的需要改裝生產線生產短缺的防護物資)。特區政府也跟風派錢,但是很多行業或工種都成為漏網之魚無法受惠,於是很多人跳出來呱呱叫,要求官府補漏拾遺立即放水(粵語水為財)。這個時候,高官還說甚麼「香港奉行大市場小政府由自由市場分配資源比較有效率」,未免不合時宜,甚至是脫離現實,又或者是推卸責任。港人會告訴你,「自由市場」不過是藉口,讓高官有不做實事或只做門面功夫的理由,然後人工照樣收足十成,於是有財力炒樓或送孩子去英國讀書。港式「攻略」,是如何在付出最少的情況之下得到最多,高級公務員均精通此道。

但是在當前的半戰爭狀態之下,「自由市場」已經 Out 了,這個口號或藉口已經不可以再用了。英語傳媒的標題:This Wartime Atmosphere Has Opened a Window for Change. 義大利的醫學專家這樣說:醫療商品化加劇疫情,現在是重建社區公共衛生系統的時刻。疫症過去之後,不同行業都需要轉型,醫療產業也不例外。各國的醫療產業需要重新定位,檢討自己在社會中的位置,跟相關產業(保險、安老、社福)以及官府之間的關係,調整生存策略以及發展方向(即:繼續走商品化之路還是強化公營醫療系統尤其是基層社區保健服務),尋找一個新的可持續發展模式,同時理順公私營醫療系統之間的關係。香港的問題:公私營醫療系統應該是合作還是競爭?按照顧客的負擔能力分工?照顧本地人還是大陸人?

香港很右,被右翼思維傷害的,不止是醫療系統,教育和房屋亦如是。這三個行業的共通點,是公營部門所提供的服務供不應求又或者是服務質素欠佳,而港人長期被(建制派和主流傳媒)洗腦,被告知不可以爭取改變,你們只能用錢(即是嫁個有錢人或移民)來解決問題,才能得到比較像樣的服務。疫症所帶來的啟示,是我們需要修補右翼思維所帶來的傷害,強化或重建被削弱的公營醫療系統和基層社區保健服務,並且要在下一次的疫症爆發之前完成任務,即是跟時間競賽。要香港高官放棄右翼思維非常困難,因為那群港大校友的人生已經進入收成期(出處:陳健波),跟現實世界脫了節,態度傲慢自滿(例如:林鄭月娥),要這種人收拾自己有份製造出來的爛攤子,難度極高。如果說有危才有機,災難可以轉化成改革的契機,首先就要清除改革路上的障礙物,於是又回到那個老問題:扭曲的政治制度令特區政府無須回應市民的訴求,沒有選票的打工仔女和憤怒的年輕人趕不走沒有能力的高薪庸官,令社會矛盾在街頭和網上爆發。港人會告訴你,公營的醫療、教育和房屋制度崩壞以及負荷過重,其中一個原因是九七後過百萬大陸人移居香港,這是中共控制香港的手段,對付西藏和新疆也是用這一招,是政府高官不敢觸碰的死結。

結論:站高一點,醫療系統生病,背後是政治問題。正如瘟疫爆發蔓延全球,並非病毒厲害那麼簡單,而是背後的中共體制加強了病毒的殺傷力,對西方世界的民主體制帶來前所未見的衝擊和傷害。災難背後,通常都不止一個原因。要推動改革,就要對準焦點(減少輸港大陸人的數量)以及改變(保障既得利益者即是商界的)右翼思維。否則下一次瘟疫爆發,醫護還是會被感染,官府還是會用舊法子應付,即是用正能量包裝道德勒索,繼續拍手唱歌送醫護上前線,因為用低級演技蒙混過關,是最低成本的做法。說穿了,是計算,港式攻略。

插圖來源:互聯網

參考資料/延伸閱讀:

報導者
張碩尹/抗疫浮生錄:從英國到西班牙,我們陷入道德選擇題
https://www.twreporter.org/a/opinion-covid-19-live-in-england-and-spain
節錄: 3 月中,英國首相鮑里斯.強森(Boris Johnson)發表演說,指出在這場世紀最嚴重的公共衛生危機當中,無數的英國家庭將失去家中摯愛親人;英國政府首席科學顧問瓦蘭斯爵士(Sir Patrick Vallance)也表示在目前無法根絕病毒的情況下,與其封城鎖國,不如讓夠多健康的英國人先被感染產生「群體免疫」(herd immunity),不僅能為隔年冬天疫情再次爆發做準備,還能保護老弱婦孺等高危險族群; 3 月的那段時間中,英國政府仍不禁止大型聚會、不停課、不檢測、輕微症狀者只在家中隔離 7 天的「低強度」防疫政策。

如此的醫療現象,其實是過載的「國民保健署」(National Health Service, NHS)在 COVID-19 疫情下所面對的困境。身居防疫第一線卻問題百出的 NHS 成立於 1948 年工黨時代,為透過全民徵稅所支持的醫療安全網,它曾是英國社會公義的驕傲,但在保守黨政府長年刪減預算下遊走在破產邊緣。 NHS 就像是個老態龍鍾的英國老太婆,其反應遲鈍令人詬病,但偶有值得緬懷的可愛之處 ── 它的組織龐大、效率緩慢、候診時間令人髮指;它的醫護人員超量工作抗議頻傳,長久以來的人力不足問題還因脫歐而增加了複雜度;僅管如此,具開放性與包容度的 NHS,不論國籍與出身均提供相同的免費醫療,也有完善的病歷追蹤、順暢的醫院轉診、強調病人隱私的保障。但 COVID-19 疫情的來襲,凸顯出 NHS 捉襟見肘的醫療系統、過低的重症監護病床數 ── 英國每千人平均床位為 2.3 床,遠低於日本的 13 床、韓國 12 床、俄羅斯與德國 8 床、法國 6 床。如此醫療現狀,與高度依賴全球金融的經濟,也造就了英國的「佛性防疫」政策。

Care homes
The impact of covid-19 on care homes
The Economist (Apr 16, 2020)
People in care homes are acutely vulnerable to the virus; little has been done to help protect them
https://www.economist.com/britain/2020/04/16/the-impact-of-covid-19-on-care-homes?fsrc=scn/li/te/bl/ed/carehomestheimpactofcovid19oncarehomesbritain
Extract: It is "almost unavoidable" that covid-19 will spread further in Britain's care homes, says its social-care minister. Britain’s 11,300 care homes look after some of the people who are most vulnerable to the virus. England's chief medical officer says one in seven care homes in the country has already had a confirmed case -- and limited testing means the true figure could be even higher. Unlike NHS hospitals, Britain’s care homes are mostly small private businesses and have been left to deal with the crisis themselves. One care home manager has been told she will have to prepare palliative care, but says she has no medical staff or equipment to provide it. Little has been done to protect care home residents and staff. Official statistics in Britain remain scant, but in France deaths in care homes make up nearly half of the total. Even after the pandemic, the need for social-care reform in Britain will remain apparent.

報導者
義大利重症病房醫師、歷史學家、心理治療師對 COVID-19 的體認與改革
來自歐洲疫情最嚴峻中心的聲音 ―― 全國封鎖中、持續抵抗病毒的義大利
https://www.twreporter.org/a/covid-19-interview-italian-doctor-historian-psychologist
節錄:歐洲各國中,義大利首當其衝,成為全球大流行的重災區,截至今日(台灣時間 4 月 13 日)已近 2 萬人死亡,超過 15 萬人確診感染,過去一個月來,一直是全球死亡人數最高的國家,直到上週末被美國超越。尤其是義大利長久以來最富裕、醫療發展最進步的北部倫巴底地區(Lombardy)受創最深,超過半數感染與死亡案例都發生在此。

先進醫院無能負荷大量感染者,照護模式應以社區為中心。我的名字叫做米爾科・納科蒂(Mirco Nacoti),我是麻醉科與重症醫學醫師,過去3週內我都在貝爾加莫(Bergamo)的若望二十三世醫院(Papa Giovanni XXIII Hospital)重症監護病房(intensive care unit, ICU)治療 COVID-19 患者。貝爾加莫是全世界疫情最嚴重的城市,據我們統計若以致死率 1% 到 2% 來推估,感染者應該高達 50 萬人,佔城市總人口的一半,我們臨床的觀察也是如此,整個城市至少一半的人都有 COVID-19 症狀。一週內,所有貝爾加莫的醫院人滿為患,再沒有空間容納新的病患,一些人就這樣死在家裡。現在醫院的壓力相對降低,已經看出來全國封鎖的效果。 3 月中我和我的同事聯合投書<新英格蘭醫學>雜誌 (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呼籲面對此一新型態病毒,西方世界長久以來「以病人為中心的醫療模式」需要改變成「以社區為中心的照護模式」。但是我們的投書幾乎看不到效果,儘管上週有少數人在討論居家照護,但義大利主流意見並不接納這份呼籲。面對源源不絕湧入的病患,有些醫院面臨醫療物資極度短缺的處境,特別是倫巴底地區。但我們用盡全力緊急應變,開創出協調支援的網絡轉送病患,大部分地區的醫院都面臨壓力,但還不至於到「崩潰」的程度。

醫療商品化加劇疫情,現在是重建社區公衛系統的時刻。我的名字是琪亞拉・喬爾吉(Chiara Giorgi),我是一名歷史學家,任教於羅馬第一大學(Sapienza University of Rome),長期研究義大利的社福與醫療體系。目前在官方數據中有 16,000 人死亡(訪談時間 4 月 8 日之數據),但實際上可能是這個數字的兩倍,因為許多在醫院之外過世的年長者並沒有被計入感染冠狀病毒。傳染病也在那些能維持正常生活者與窮人 ── 臨時工人、移民、無家者之間造成不平等的影響。更重要的是,顯然需要徹底反省我們的社會,我們需要賦予社福與醫療體系一個新的核心位置,反思經濟與社會政策,重建與自然環境之間的永續關係。曾引以為豪的健保制度, 90 年代轉為商品化。引入公共衛生服務(Servizio Sanitario Nazionale, SSN)曾經是義大利史上最激進的社會改革。然而,過去數十年來政策的改變,大大削弱其規模與效能。此次疫情最嚴重的倫巴底是全義大利最富裕的地區,有著大型的集約農業與工業生產,長期由右翼的地方政府所執政,將醫療商品化為其首要考量。雖然投入大量資源,但重點都在私人自費的服務,弱化了公共衛生體系,加劇疫情惡化致一發不可收拾。事後看來,倫巴底沒有及早實行封鎖,工商業活動照舊如常太久一段時間。私有化之外, 1990 年代開始,政策由新自由主義主導,醫療與社會福利開支遭到刪減,成為商業市場的延伸,在整個社會再生產(social reproduction)範圍中,被視為能產生利潤與資本積累的新機會。如今醫療政策的重心傾向大型醫院與先進技術。但義大利最初的醫療服務始於堅強的社區基礎,個人與集體的醫療和各地方的社會處境相互連結,非常重視預防醫學。現在是重新發掘與實踐這些概念的時機。

報導者
陳美霞/新冠病毒照妖鏡:市場導向下的公衛危機現形
2020-05-13
https://www.twreporter.org/a/opinion-covid-19-reflect-public-health-problem
節錄:依照公共衛生預防為主、治療為輔的原則,理想的公衛體系應該能有效預防民眾生病,因此,一個社會的疾病及健康問題愈少,花在醫療的費用及資源愈少,表示公衛體系預防部門的成效愈好,公衛體系愈不醫療化。既然公共衛生體系的使命是以集體的、有組織的力量促進及維護全民的健康及生命,那麼它就應該是各個國家政府的責任。然而,COVID-19 這面照妖鏡讓各國公衛體系最致命、最根本的問題原形畢露。當國家公衛體系轉向私人資本的風險。

長期研究各國公衛體系,我想以在這次疫情中受衝擊較大的美國、英國及義大利三國為例:這些國家早已或正在從公衛體系這個政府本來應該承擔的功能及集體責任退出,把本應是政府無可脫卸的責任,丟給了私人資本。但私人資本投入衛生醫療領域的目的不是促進或維護全民的健康,而是賺取利潤。而且,醫療商品的提供是個人性的,不是集體性的,是為各別醫療資本家的利益,因此也是沒有組織性的。私人醫療資本的這些特徵,與公共衛生預防為主、醫療為輔、公共性、集體性及組織性的原則是背道而馳的。因此全民不可能依賴私人資本來有效防治像 COVID-19 這樣凶險的傳染病。

在過去數十年的公衛發展史中,這些國家從公衛體系的逐漸退位是經由兩大政策逐漸完成其歷史進程的:其一,是醫療部門市場化。它讓疾病的治療與生命的拯救,以「自救」(self-help)為名,變成個人的責任。它宣稱:個人應該為自己的不幸(如,生病)負責,因此導向責怪受害者。其二,是將預防部門侏儒化。因為國家對預防部門不重視,缺乏對預防部門經費及人力的挹注,預防部門只能在極少的人力及資源上做最基本的預防性公衛工作。而醫療部門因為私人資本力求不斷擴張、不斷積累的規律,變成十分的巨大,預防部門也因此相對的侏儒化。結果是:公衛體系的醫療部門市場化及擴大化、預防部門侏儒化,從而公衛體系全面弱化。弱化的公衛體系必然無法有效防治 COVID-19 這個凶險的傳染病的流行及傷害。

美國:免稅推動醫療產業鏈發大財,政府公衛體系缺人缺錢。英國:緊縮公醫制人力及經費,鼓勵私人資本進場。義大利:財政緊縮下,公醫制模範生變歐盟護病比最低的國家。美國、英國及義大利在 COVID-19 這面照妖鏡下顯露出來公衛體系致命的、根本的問題。那台灣呢?

思想坦克
【書摘】《如何在二十一世紀反對資本主義》
April 17, 2020
書名:《如何在二十一世紀反對資本主義》
作者:艾瑞克.萊特(Erik Olin Wright,1947-2019)
出版社:春山
出版時間:2020 年 4 月
https://www.voicettank.org/single-post/2020/04/17/041702
節錄:自從一九九○年代以來,傳統上與勞動階級連結在一起的政黨都多多少少採納了新自由主義的核心概念:也就是只要在可能的情況下,市場與私人部門應該取代直接國家方案,成為培育經濟動力與解決社會問題的力量。由於這些政黨為大多數勞動階級人口改善生活的能力令人幻滅,因此造就了一道政治真空,使得右翼民粹主義獲得愈來愈多的支持。所以,排外民族主義與種族歧視雖然在大多數地方都是認同的文化樣貌當中的一部分,但這些元素受到凸顯或抑制的程度卻是取決於政治。

日本累計確診破萬 
醫生警告:疫情急遽惡化或拖垮醫療系統
立場新聞 2020 年 4 月 19 日
https://www.thestandnews.com/international/日本醫生
節錄:日本新型肺炎疫情惡化,有醫生警告,當地醫療系統可能會崩潰。當地很多醫院已經不能接收有嚴重疾病的病人。一架載著一名有新型肺炎症狀患者的救護車,跑了 80 家醫院,才有一家終於肯接收。在周六(18日),日本的累計確診個案突破 1 萬宗,超過 200 人死亡。東京繼續是重災區。東京一群家庭醫生去到醫院協助做病毒測試,希望減輕醫療系統的壓力。家庭醫生協會副座席 Konoshin Tamura 在接受路透社訪問時說,此舉是要避免醫療系統崩潰,又說每個人都要伸出援手,否則各醫院會淪陷。至少兩個醫療組織表示,新型肺炎疫症已經令醫院不能照顧其他疾病的患者,甚至緊急事故的處理能力都出問題。有專家警告,疫情一旦大爆發,病例可以在 3 日內增加一倍。如果疫情急遽惡化,會拖垮當地醫療系統。

梁卓偉指若醫療體系崩潰 
死亡率將急升 冀港人努力避免
RTHK 2020-04-05
https://news.rthk.hk/rthk/ch/component/k2/1519034-20200405.htm
節錄:政府抗疫督導委員會專家顧問、港大醫學院院長梁卓偉估計,短期內難以生產出新型肺炎疫苗,相信要一年至一年半才能成功研發。他期望,港人一同努力,才能避免本港醫療體系崩潰,指如果醫療系統崩潰,本港的新型肺炎患者死亡率會急升。梁卓偉接受一個網絡平台訪問時表示,生產疫苗時要考慮在甚麼群組作人體測試,以及生產後的分配問題,例如生產量是否足以全球應用,亦要顧及以甚麼方式分配。梁卓偉又指,如果等全球半數人確診及康復後有抗體,去停止疫情擴散,會較難做到,因為即使武漢的確診數字,亦未達到當地人口的一半。

葉劉淑儀關注如何跟進罷工醫護 高拔陞稱按程序及法律
RTHK 2020-04-08
https://news.rthk.hk/rthk/ch/component/k2/1519536-20200408.htm?spTabChangeable=0
節錄:新民黨立法會議員葉劉淑儀要求醫管局交代,如何跟進早前罷工的醫護人員,醫管局行政總裁高拔陞說,會按人事程序及相關法律跟進。在立法會財委會特別會議上,葉劉淑儀表示,有病人因醫護罷工而未及接受手術,導致視網膜脫落,質疑高拔陞怕得罪醫管局員工而含糊回應,又認為參與罷工而又未取得專業資格的醫生,日後不應獲發專業資格。高拔陞說,曾向有關時期缺勤員工了解,有人承認參與罷工,亦有人交代其他原因。民主黨黃碧雲就說,醫護人員為保護本港醫療系統的承受能力而要求政府封關,認為政府應該感激罷工醫護及向他們道歉,不應一邊向醫護拍手,一邊秋後算帳。

有人說,政府有錢,為何給了錢不能解決香港醫療問題呢?
獨立媒體 2019-02-14
作者:陳沛然醫生 Dr. Chan Pierre (2014 年至 2016 年當上香港公共醫療醫生協會會長,2016 年起成為立法會議員。)
https://www.inmediahk.net/node/1062310
節錄:三個緊箍咒箍死公營醫療。第一個緊箍咒是,香港政府一向審慎理財的原則,量入為出,收支平衡,這是基本法第 107 條的框框。所以政府每年給予公共醫療經常性撥款,其實是有限制的。第二個緊箍咒是,政府給香港公共醫療的任務是,以有限制的資源,提供無上限而必定要包底的醫療安全網。第三個緊箍咒是,資助機構僱員的薪酬不應比政府架構內相若職級的薪酬優厚。醫管局作為政府資助機構之一,僱員的薪酬「不能優於」公務員,所以醫管局不能加薪留人,很難設立多勞多得制度。總結:為何給了錢不能解決香港醫療問題呢?經常性撥款和一筆過撥款是完全不同的;錢不是萬能,但沒錢萬萬不能;故此我建議公共醫療經常性撥款,應該採用一個以人口為基礎的撥款模式,及建議成立 100 億元「公共醫療撥款穩定基金」;公共政策不能點石成金,建議成立的 100 億元「醫療應急基金」,是近水救近火。隔山打牛,當然不能解決問題;建議用針對措施,在每年流感高峰期 1 至 2 月的 8 個星期,內科、兒科病房和急症室都是情況最惡劣的重災區,這段時間,我們需要集中將資源和人手放在這 3 個特別水深火熱的部門。醫院管理局未能好好管理醫院,政府實在有權力有責任向醫管局問責。三個緊箍咒箍死了公營醫療。

肥醫生@生死工房
https://doctorfat.wordpress.com/
作者自述:一個樣子五十多歲,心智年齡四十多歲,實際年齡才三十多歲的維園阿伯。思緒和筆跡像醫生一般凌亂,專業的白袍掩蓋不了基層的草根味。生命由傷害和仇恨所建構,是故立志治療別人肉體和心靈的傷口,最終為建制問題動大手術,狙擊那些終日以神愛世人的心腸和真誠欺騙香港的癌腫群體。現職香港某貧民區的公立醫院。(Auntie 的推介:這位肥醫生在公立醫院工作,他的博客有多篇文章討論香港的醫療體制,反映前線醫生的心聲。)

醫管局員工陣線 HA Employees Alliance
【醫護市民命運緊扣、寸土必爭港人自救】
- 醫護工會的回顧與展望 –
https://www.facebook.com/HA.EmployAlliance
節錄: 2020年,武漢肺炎肆虐全球,惜港府及醫管局竟甘作中共附庸,為求「政治正確」而堅拒封關護港,置港人及醫護安危於不顧。為此,醫護同業發起了香港史上最具規模的工業行動。全面的健康不單指生理健康是老生常談,要以議員身位(份)維護民康更需環顧大局。在病態社會裡,救死扶傷頓成了維修過勞齒輪重回剝削體制的機械化過程。沒有土地正義,沒有勞工權益,一日還有白色恐怖,一日還有警黑合作,香港人都沒有健康可言。

主權移交廿三載,歌舞昇平的表象下,對政治自由的想望不單不被傾聽,更面對當權者千方百計無孔不入的打壓。即使中國早於 1972 年促使聯合國剔除香港殖民地的身份,而香港主權亦於 1997 年移交中國,香港事實上從未解殖。從「煽動意圖行為」、「公安條例」等殖民惡法借屍還魂,恩庇侍從的中共代理人把持朝政廿三載,到大舉入侵的文化和人口稀釋政策,現今香港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中國殖民地。 2019 年,是香港主權移交後歷史的分水嶺。作為香港醫護,有幸在過去數月與港人同行,工會與有榮焉。相信有朝一日,榮光終將歸於香港。而在此之前,我們必須繼續咬緊牙、低下頭、默默走。

大學線 141 期
醫學院學額驟增 師生同叫苦
2019-04-11
http://ubeat.com.cuhk.edu.hk/141-medical-student/
節錄:政府在 2003 年曾因經濟問題大幅削減兩間大學的醫科學額,令醫生數目大幅下降,為醫管局人手短缺埋下計時炸彈。這顆炸彈近年被引爆,醫生短缺情況日益嚴重。為解決醫生不足的問題,政府近年不斷增加醫科學額,學額在過去十年上升近九成,但至今仍追不上需要,政府更表明長遠希望將學額增至 600 個。不過兩間大學的醫學院教學資源追不上學生增幅,不但硬件不足,教學人手都非常緊拙,教授要「捱義氣」多付出時間教書,師生皆叫苦。

董建華年代削學額,人手不足今浮現。醫科生名額驟增,不單是近年公立醫院醫生流失率高所致,更遠的原因要數 2002 年醫管局財赤嚴重,減聘新畢業醫生,並向政府建議減少醫科生學額,學額自始就遭到大幅削減。至 2008/2009 學年,兩間醫學院總學額共減 80 個。相隔七年,政府才開始逐步增加醫學額,2009/2010 年度增加 70 個,2012/2013 年度更急增 100 個,2016/2017 年度再增加 50 個,令學額增至現時的 470 個。醫學額已在過去十年上升近九成,但政府加學額的步伐仍未停止,今年九月預料會再增加 60 個。

教學人員追不上學生人數,是醫學院的難題。香港大學李嘉誠醫學院副院長梁偉強指出,醫學院為保持病房臨床教學質素,限制小組學生人數為五至六人,學生人數增,小組數目就由 20 多組增至近年的 30 多組,需要更多教學人手。然而梁偉強指,醫學院請人不容易,大學教授除了教書,還須兼顧臨床診治、行政、科研等工作,與醫管局醫生比較,工作量更大,因此吸引力不大。教學工作除落在醫學院教授身上,醫學院亦會與醫管局合作,邀請不同公立醫院醫生以名譽教職員身分,義務協助指導臨床教學。但近年不少經驗豐富的專科醫生都轉投私人市場,結果學院大部分學系教學人手不足,教授都要「捱義氣」分配更多時間於教學。梁偉強指,培訓一名註冊醫生需七年,專科醫生更要 13 年,即使政府現時增加學額,這批學生也需若干年後才能到醫院服務,故他批評當年政府短視。許樹昌亦認為,當年減學額的決定錯誤,以致今日醫生不足:他認為醫療項目屬必要開支,籲政府日後勿因財政狀況而削減醫療範疇的支出,否則整個社會都要承受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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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詐下愚
2020 年 2 月 22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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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公立醫院的醫護罷工行動半途而廢,沒有發展成為跨行業罷工行動的基礎,未能把抗爭運動推向另一個更高的層次,也是特區政府所樂見。之後有建制派議員葉劉淑儀乘勝追擊,聲稱協助病人家屬向罷工醫護追究法律責任。如果醫護被嚇怕,以後不敢再罷工,乖乖做奴隸,葉劉就可以替自己「成功爭取」愛國積分,損人利己,明白未?

瘟疫蔓延時
2020 年 1 月 29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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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武漢新型肺炎是天災也是人禍,以及毫不溫馨的提示。它提醒港人,不可以放棄抗爭。一日沒有民選的政府,閣下的生命安全都不受保障。就算過去七個月內你沒有被警暴所傷,也會死於無聲無息的國產瘟疫。當特區政府和中央政府都不可信,港人還可以怎樣?答案:官府無能,民間自救。

雙軌制(四)
2011 年 11 月 20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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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當權者的如意算盤,是試圖擺個姿態,表達一點解決問題的誠意,但是不會觸碰到問題的真正根源(即是:地產霸權,基金公司的利益,中港兩地人口政策的差異)。究其原因,當權者也許是不想得罪某些在政治上有影響力的既得利益集團(例如:地產商),怕會遭到報復或者反撲,累及兒孫。自私動機,不難理解。民國奇書<厚黑學>中,這種處事方法叫「鋸箭法」。

攻略
2013 年 2 月 23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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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攻略」是對「交數」文化的消極抵抗,也是一種非常犬儒的生活態度。既然無法推翻強迫我做交數工具的各種社會制度,以及避開執行這套制度的各色人等(官府、老闆、上司、老師、父母、伴侶),唯有敷衍了事,盡量減少付出,就當是向制度進行小規模的報復,好讓對方明白我的不滿,但是又不會立即把我拉去打靶,也無法懲罰我的小奸小壞。北方人的說法:好死不如賴活。

清檯
2017 年 8 月 17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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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借用桌(撞)球做比喻,香港的反對派就好像桌面上不同顏色的球,逐一被球棍撞落袋。幕後玩家(中共)想將桌面盡量清空,以便重新開局。從「勇武抗爭」到「和理非非」,反對派的不同派別被迎頭痛擊,甚至是被打殘,失去反擊能力。他們所騰空的政治空間,如無意外,將由建制派進駐。在經濟層面,中資會繼續進駐,但是收購的手法會變得較為低調,槓桿的比例也會稍為降低,以免構成金融風險,影響大陸銀行體系的安全。

衍生產業鏈(一)
2018 年 9 月 29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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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在第二條產業鍊的成長過程中,有公帑的投入,但是那條產業鍊長大之後卻專注服務購買力較高的顧客,所得利潤也落入商人的口袋中。例子:私家醫院向公立醫院挖角,而那些被挖走的資深醫護人員的培訓過程中,有公帑的投入(原因:那些資深醫護人員是由本地大學的醫學院訓練出來的),亦即是公營大學及背後的官府為牟利的私家醫院訓練人才,令公立醫院淪為行內人的踏腳石。

棺材本托市
2017 年 4 月 19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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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官府替私營的服務供應商製造需求以及提供收入來源,而部份的私營服務供應商會把生意上市。結果是:本應直接用於窮人身上的公帑,又或者是窮人的棺材本,透過迂迴曲折的渠道,又或者是複雜的理財產品,變相補貼某間上市公司(提示:港鐵、領展)。同一概念,改頭換臉,改名換姓,不斷翻炒,打劫窮人,進貢權貴,是香港公共政策的特色。

官商角力
2016 年 9 月 9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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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有些商品或服務,消費者有需求,但是供應不足或者質素欠佳,頭腦靈活的生意人,於是採用另類的手法去滿足需求。可以是公然違反法例,走法律罅又或者是靠燒錢搶佔市場佔有率(例如:Uber),希望造成聲勢又或者是既定事實,試圖衝擊官府的底線以及測試官員的容忍程度,看看能否開闢新的市場空間,最終迫使官府修改法例或遊戲規則,讓這些新推出的商品或服務由非法變成合法。

交數(一)
2013 年 1 月 23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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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本地的學術界和醫療界,山頭主義,派系林立,人脈交錯,跟官府與商界的關係錯綜複雜,要用圖表來解釋。有時候,個別大學或醫院,會變成權貴的私人俱樂部,又或者是利益輸送和交換的渠道,而所謂的「服務對象」(學生和病人),早就被拋諸腦後了。至於接待處牆上的「使命宣言」(Mission Statement),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認真相信的人,會被視為「不識時務」的麻煩製造者。

不是佛利民的錯
2013 年 6 月 20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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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教育、醫療和社福三方面的開支被視為沉重的包袱,既然是包袱,就要想辦法減輕負擔,港式官僚的慣技,是把包袱推卸給別人,亦即是:提倡「用者自負」(例如:「個人醫療儲蓄戶口」即是俗稱的「強醫金」)、減少政府資助(例如:縮短資助藥物名單,迫使公立醫院的病人自掏腰包購買療效較好但是較昂貴的藥物),以及鼓勵有負擔能力的中產轉用私營機構(例如:醫療券、醫療保險)。

又見學券制
2016 年 7 月 27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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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香港的教育、醫療和社福三個領域,經常都出現這種情況:服務供應長期不足而且質素欠佳,但是政府又不想增加資源投放(因為不想加稅或者害怕出現結構性財政赤字),於是採取一些派錢式或道歉式的措施,讓需求得不到滿足的服務對象(窮人)拿著官府發出的現金券(例如:學券制、醫療券、長者社區照顧服務券),到市場上向私營的服務供應商購買本應由官府提供的公共服務。

配對資助(一)
2016 年 1 月 29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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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把同一個概念翻炒多次,應用於不同的政策範疇,是港式官僚的慣技。而其中一個經常被港式官僚翻炒的概念,是配對資助 (Matching Grant),亦即是用配對的型式,由政府撥款資助一些非牟利的行業(例如:高等教育、正統藝術),又或者是短期內在財政上無法收支平衡的項目。配對資助以外,另一個經常被港式官僚翻炒的概念,是「錢跟用家走」。特區政府把這個概念應用於應用於教育、醫療及社福。這三個範疇,佔政府經常開支的比例大約是六成。

配對資助(二)
2016 年 2 月 29 日
http://xiaoshousha.blogspot.hk/2016/02/blog-post_29.html
節錄:繼學券制、醫療券、長者社區照顧服務券及長者院舍住宿服務券之後,特區政府推出科技券。靠派發現金券解決結構性問題,已經成為港式官僚的慣技。這一招,勝在不傷腦筋,不牽涉策略性思維,更不會驚動具備殺傷力的利益集團。透過派發現金券,官府把決策的權力及責任,通通推卸給消費者或業界的私營機構,亦即是所謂的「自由」市場。

排擠效應
2008 年 9 月 21 日
http://xiaoshousha.blogspot.hk/2008/09/blog-post_21.html
節錄:有一個經濟學術語,叫「排擠效應」(Crowding Out Effect)。意思是公營部門借貸過多或者投資過度,以致私人機構缺乏集資渠道或者投資意慾偏低。結果是:公營部門擠佔了私人機構在經濟體系中所應該扮演的角色,經濟增長變成由政府所帶動。信奉自由市場的右翼經濟學家會告訴你,官僚不懂市場運作,公營部門的投資決定,通常都是錯的,只會浪費納稅人的金錢。

芝加哥學派
2013 年 6 月 8 日
http://xiaoshousha.blogspot.hk/2013/06/blog-post.html
節錄:在香港,要選一個最具影響力的學術門派,一定是芝加哥經濟學派 (Chicago School of Economics)。在特殊的歷史條件造就之下(殖民地時期香港的學術界只能右不能左),這個學派,人強馬壯,根深葉茂,地盤眾多,在香港的學術界以及傳媒行業極具影響力,足以左右公眾輿論的議政方向,以及官府的施政方針,以下將重點介紹幾位有代表性的人物。

逆周期 (Counter cyclical)?
2020 年 3 月 2 日
https://xiaoshousha.blogspot.com/2020/03/counter-cyclical.html
節錄:至於那些經濟學理論,甚麼「逆周期」、「滴漏理論」或「自由市場」,不過是包裝,認真你就輸(港式網絡語言)。得罪講句,港式經濟學,教的壞,讀的傻,讀得越久越糊塗。旁觀者搖頭,學院派自我感覺良好,輕者上電視噴口水,重者扮演國師為禍人間。

Revised 15/05/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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